chapter 1 雨

雨水蔓延在夜色城市，像爬山虎一样的潮湿，遍布在空气中。

云寂在等待，等待着那个说好要来接她回家的人，撑着伞带自己回家。

暖光照在她蓝色的发丝上，添上一层暖意。

她低垂着头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着什么。指腹轻轻摩挲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，这是在紧张时一向有的小动作。

一双棕色的靴子停在自己跟前，云寂抬起眼，和那双碧色的眼对视着。

“我刚刚到……你先把外套脱了，也真的是……难得你想骑一次共享出来上班，就遇到下雨了。”

春芜收好她的外套，揽着她的手，让她和自己一起站在伞下。

云寂握着春芜的手，只是握着，反反复复地，轻轻捏捏春芜柔软的手心。

“怎么啦？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春芜在她爱人的眼中看到了疲惫，没有再追问下去，只是向她那再挪过去些，也轻轻捏了捏云寂的手。

春芜牵着云寂，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
她们的身影略过周遭的水洼，略过即将关门的便利店，略过身旁的马路。

彼此没有说话，静静听着雨点敲击在伞面上的鼓声。

走到最后一个红绿灯时，恰好是红灯，需要再等待三分钟。

“云寂，你等一下我，我去买个东西。”

春芜想要轻轻地抽开手，云寂却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
很幼稚的抗议方式，但是春芜妥协了，于是她牵着云寂来到小摊前：

“老板，要一杯红枣姜茶，谢谢。”

“麻烦要一份卷饼，不要放葱，加胡椒酱。”

两个人同时开口，彼此怔住，随后面面相觑。

“哎哟……你们是两口子吗？那么默契，哈哈哈哈。”

随后路边摊的遮阳伞下，多了两个排排坐的人。

凳子对春芜来说刚刚好，对云寂这种高个子的人明显不太友好，只能缩着坐下。

“噗嗤。”

春芜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实在是觉得好笑。

“别笑我了……”

云寂只能不自在地往春芜的方向挨着，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窘迫。

“哎呀忘记了，还有个大高个。”

老板分出一个高些的塑料凳。

“坐这个吧，不然缩成一团怪不舒服的。”

拿上姜茶和卷饼，她们撑着伞站在红灯处，等待着最后的三十秒。

“我知道的，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。”

云寂张了张嘴，正想说什么，只见春芜笑着看向她。

“不过不想说也没关系，我不会问。”

她伸出手，摸了摸云寂的脸。

“辛苦了，我们回家。”